无何沉默地转身走进帐内,但那种不祥的感觉却始终在心头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得知魏楠安死后,丘力顿和袁郁匆忙赶来,来不及躲出去的陆安良顺势藏在了床下。
“真的死了啊?”丘力顿凑近查看,魏楠安早已没了气息。
“他死了,你不把他带回西齐吗?”丘力顿问道。
“为何要带他回去,本来就是凭空捏造的事情,魏楠安这个人早已被无何杀了,尸首被扔在荒郊野外,现在都已经在野兽的肚子里了,哪还需要带回西齐,我带回去的是魏楠安叛国已死的消息罢了。”袁郁狡诈的脸上对生死早已看淡,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何而死,魏楠安既然身死,就莫怪自己肆意妄为了。
“尽快把他处理掉,我会留一封亲笔信给无何,你暂时先出去避避风头,等无何气消了,他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而责备亲兄弟的。”
丘力顿木讷地点了点头,他这一生能认识袁郁是老天赐给他的恩惠,袁郁真是诸葛再世,若能辅佐自己,乌桓定能统一中原,问鼎天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楠安的尸体被两个小兵抬走了,陆安良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等到人都走完了才从床下钻出,他不可能让魏楠安的尸体成为野兽们的牙中餐,于是,揣了把刀在怀中,悄悄跟上了那两人。
两个小兵不情不愿地抬着尸体走了一段路,等看不见灯火了,就把尸体随地一扔打算回去交差。
陆安良在两人走远后,拖着魏楠安的尸体躲进一片林子里,挑了块不起眼的地方,陆安良用带出来的弯刀开始一点一点在地上挖土。
手心不断被磨出水泡,水泡不断被磨破,被磨破的地方又再长出新的水泡,在陆安良的脸上看不到疼痛,眼泪也仿佛已经流干,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老天对每个人的态度会如此天差地别,魏楠安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落得个魂不归故里的下场,难道只有像那两人一样奸诈才能在这个世道活下去吗,那自己宁愿和公子一起死去。
天亮了,陆安良睁开眼,身边的魏楠安好像睡着的样子,长长的睫毛被露水打湿,一片叶子落在了他的头发上。陆安良轻手轻脚地从坑底爬出,他还不能死,如果自己死了,那么魏楠安将永远背负骂名,他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等到无何回来,让魏楠安落叶归根。
“之后的事情,我大概也了解到一点,无何带着魏楠安的尸骨回到了他的故乡,屠了魏家满门,将魏楠安厚葬,而丘力顿和袁郁的事情也终于被他落实,砍下了丘力顿的一只手,袁郁被姜既明抄家,尸骨被挂在无梁的城门前,让众人唾骂。”
陆安良冲他点了点头,“没错,无何回来后,我把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诉了他,他不相信丘力顿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此时丘力顿人不在乌桓,没办法审问他,于是无何决定带上魏楠安的尸骨去西齐问问姜既明,顺便替魏楠安报仇。”
“无何前脚刚走,丘力顿就带着一批人马回来了,那时候的我一直躲在密室,他并不知道我还活着,趁着无何不在,他领着乌桓的兵马驻兵在西齐边界,打算和袁郁来个里应外合,但很可惜,他失败了。”
陆安良说着突然看向姜凌恒,目光如炬,“无何凯旋而归,把叛贼丘力顿关了起来,顾及到族内一些长辈的面子,免他一死,将他流放到更远的北方,永世不得再回乌桓,同时无何也做出了在位期间不再攻打西齐的约定,结果显而易见,没有人支持他。”
“等等,你不是说袁郁没死吗?那他人呢?”姜凌恒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打断别人讲话而感到愧疚。
陆安良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大王并不认识袁郁,我也因为当时藏起来只记得声音而不记得长相,袁郁称自己是丘力顿在西齐求的谋士,特此前来请无何开恩,并在西齐带回来个替罪羊,把罪名都安在了那一人身上,无何被他的花言巧语夺走了理智,竟然放了丘力顿,还厚待袁郁,没过多久,乌桓上下皆被袁郁蛊惑,他们对无为的无何越来越不满,而支持丘力顿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后来,无何在征讨北部一个小部落时染上了疾病,袁郁趁此机会联络众人把病重的无何关了起来,让丘力顿称王,没过几天,又派人在无何的药里掺了毒,毒死了他,但对外声称无何是因病而亡。”
“如果袁郁没死,那西齐就危险了,可是,你又是如何从丘力顿和袁郁的眼皮底下逃走的呢?”姜凌恒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思考应对乌桓大军的计策。
“我一直待在无何给我安置的一间林中小屋里,除了他不见任何人,我们会在固定的日子见面,但那天他没有来,我渐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之后我乔装打扮溜进乌桓内部,才知道无何已死,没了靠山,我只能逃命回西齐,刚好那时有一支商队来乌桓做生意,我塞了点钱,他们答应捎我一程,但没想到丘力顿发现了小屋,知道我一直没死,便派了人追杀我,商队的人因此都丧了命,最后又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书海阅读https://www.shuhaiyd.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