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犀的院子在悬崖之上，是他精心置办的，即便方九歌没有了内力，他依旧不敢大意——要防着的人太多了。
方九歌醒来时脑子昏昏沉沉的，四肢笨重完全提不起劲，看什么，听什么，都是一片模糊。
“醒了？”面容清俊的道长看着他，眼中关切有之，还有看不懂的情绪。
方九歌眼神困惑:“你是谁？”
沈灵犀愣住，手指微颤，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忘情水会忘掉执念最深的那个人，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是那不曾见过的兄长，也许是躲在暗处的凌雪，也许是那个小刀宗，谁都有可能，沈灵犀从没想过，方九歌忘掉的人会是自己。
“你，忘掉的人是我？”
是了，方九歌最关心的人，必定是他沈灵犀，谢非渔的剑，裴遥的书信，姬明山的陨海晶，那些都是外物，只有他，是方九歌以血渡命。
沈灵犀将方九歌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最在意的那个人是我，没事的，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重新认识，这次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方九歌眼神略微困惑，他顺手摸了摸沈灵犀的头发，道:“我还有第二个问题，我是谁？”
沈灵犀脸上笑意僵住，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方九歌皱眉:“松开，疼。”
语气中的疏离与淡漠让沈灵犀心头一震。
忘情水会忘掉那个最重要的人。
如果，对方九歌来说，那个人是自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有的争夺在此刻都变成了笑话，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那个特别的，是那个特殊的，原来在方九歌眼里，都一样，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最爱的人是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灵犀又笑了起来，笑得悲呛又绝望:“我早该想到了，早该想到才对……”
方九歌看着他怪异的举止疑惑顿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你弄疼我了。”
沈灵犀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而方九歌的手差点被捏变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灵犀脸色苍白，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被弄疼的人是他。
方九歌突然伸手摸了摸沈灵犀的头:“忘了，那就重新认识吧。”
失忆的人，对于周围的环境或多或少都有些惶恐，这个人是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情况不明，贸然得罪了可不明智。
沈灵犀顿首:“方九歌，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以后，你只能有我一个人。”
又凶又狠的吻落下，方九歌想挣扎，沈灵犀却像是疯了一般撕咬着他的唇，直到鲜血淋漓才肯放开。
有狗，我不说是谁。
方九歌用手背擦去唇边鲜血，眼神还有几分委屈，都肿了诶！
“你都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听着方九歌含恨的语气，沈灵犀笑了:“现在，我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