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出了医院,司机和车已在门口等候,严听秋长腿迈进车里,右边给我留了位置。
我刚要上车,听到梁毅的声音,“哟,又来给屁股上药啊?”
梁毅穿着旧夹克,手里提一个被磨花的不锈钢饭盒。
严听秋探头过来,问我,“是……梁毅?要不要叫你朋友来家里做客?”他竟然还记得在餐厅一面之缘的梁毅。
我说:“不用,你等我一会,我跟他说几句话。”
严听秋点点头,回到车里。
梁毅把胳膊搭在车窗上,冲严听秋露出八颗大牙笑,打招呼说:“叔叔好。”
严听秋抿嘴笑,“你好啊。”
合适么?我把他扯到旁边。
梁毅说:“你爸真年轻,看起来就三十出头,叫他大哥都行。”他对车里的严听秋招招手。
我面如黑炭,挡住他的视野,“别提我以前的事,全烂在肚子里。”
梁毅先是眼神疑惑,随后摇头啧啧说:“他没查过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我回头看严听秋,车里温度高,他把灰色羊毛衫脱下来了。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冲这边慈爱地微笑。
我收回目光,对梁毅说:“我要回家了。”抬脚就走。
“等等,”梁毅拦住我,“上次我把你放跑了,呃,你不表示一下感谢?”
有种要即将要被敲诈的感觉,我问:“你想干什么?”
“把任务搞砸了,我家楼下天天有几个壮汉蹲守,我都不敢回去了。”
“让我去你家避避风头呗。”
我立刻回绝说:“不行,我给你钱,你搬去别的地方住。”
梁毅这个黏了吧唧的鼻涕虫,非要去我家住,想了各种不着调的理由。
我说:“梁毅,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梁毅的铁砂掌猛拍我的肩膀,要把我的骨头震碎,“严佑!除非我是瞎子,正常人怎么可能不眨眼?”
保安来赶人了,车停在门口太久。
我催他,“快去给你弟送饭去吧,不然就先饿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跟别人开这个玩笑,别人肯定觉得我在诅咒。跟梁毅说就可以,他不介意。
像我们这种浑浑噩噩的混球对生老病死没有什么好忌讳的,生下来又没经过自己同意,心理比年龄还老,病了就是倒霉,死了就是解脱。
怎么活都是活,并不用动脑子。
梁毅说:“行,我晚点再联系你。”
我说:“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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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返程路上,严听秋也没问我梁毅的事。我也没提。
到家了,严听秋又要一头扎进工作室。
他一进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我叫住他,“要不要吃个东西再去工作?”
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动摇。
我在提议被驳回之前抢过话头,“医生说三餐要按时吃,你得做榜样。”
“爸,我饿了,”我把装体检单的袋子放在玄关上,低声说:“我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打赌他不会拒绝。
他同意了,让管家通知营养师和做饭的阿姨对接。才得知阿姨有事出门了,还没回来。
严听秋说:“那点外卖吧?”
他下载外卖软件,注册了账号,绑定了银行卡。
郊区离市区太远了,往下拉只有只有一水儿的蛋糕店。
严听秋找了家顺眼的蛋糕店,“吃蛋糕?”
我说:“别花这个冤枉钱,菜单上都是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