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ita再见江祺时,看见随后跟着的付知冬,几乎立刻明白了什么。她笑着接过江祺还给她的笔记,问他恢复得怎么样,看他现在的状态似乎很不错。
江祺的确心情极佳,付知冬除了上课就是在家天天给他变着花样做好吃的,脸都稍稍长了点肉。复课前一天江祺还在镜子前唉声叹气,说怎么这就胖了一点果然老了就代谢慢了,被付知冬斜睨一眼让他回来把剩下的饭吃完。
“要吃好一点,有利于身体恢复。”付知冬盯着他把牛肉吃掉,又顺手给他递了一片维生素D3。
也许是因为年轻,而且伤势确实不算重,一周多以后江祺基本上可以散步和做轻度日常活动了,因此每天都会被付知冬拎出去晒晒太阳促进钙吸收。骨折的地方已经不再那么疼,江祺也没有如自己担心的那样对止疼片上瘾。只是走路时骨头还时不时会发出嘎吱响声,一开始把付知冬吓得不轻,咨询医生后被告知这是正常现象才放下心来。
受伤并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但因祸得福让付知冬重新回到他身边,江祺又觉得十分值得。
付知冬把他送到教室门口才离开,说他一会儿正好也有课,下课了来接他一起回家。江祺点点头,临走的时候勾了勾付知冬的指尖,雀跃地说一会儿见。
等付知冬走后,平时相熟的几个同学都凑过来,一时不知道该先揶揄还是先关照伤势。只有Anita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说真为他高兴。
老师踏进门,开始讲他已经漏下许多节的内容,但好在江祺在家有一直跟着看课前布置的论文,很轻松就跟上了。
高中有的毛病现在一样也不落地继承,江祺总觉得内容大差不差就开始开小差,思绪很轻易地晃到他哥身上。
这几天付知冬和他几乎就像从前一样相处,除了江祺行动受限因此更受照顾以外,好像一切如常。偶尔如果不看窗外白景,江祺会以为他梦想成真,和付知冬共同生活在他们精心挑选的小家里,说无聊的话也会很开心。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付知冬这些天情绪没有很高,有时见到他捧着书在沙发上出神,问他在想什么只会答没事。
江祺有些犹疑,不希望这种开心只是他单方面的,又不知道怎么问才能让他哥吐露心迹,也隐隐担心付知冬后悔。的确有可能后悔,那个吻也许只是一时脑热,或者出于对他幼稚誓言的怜悯。
这些没有扩展意义的念头越生越多,等回过神来课已经快上完。江祺反应过来以前的自己似乎不会这样,连傅可砚也说这一年多他变得忧虑重重,看来这是真的。而这又滋生出另一重担忧:也许这样的江祺并不是付知冬喜欢的样子。
在走廊上等待付知冬时,许多通过社团活动认识的同学路过都来关切问候,他一一耐心谢过,最后校橄榄球队的四分卫走时拍了拍他肋骨未受伤那侧的肩,说希望他尽快康复,新训队员里最看好他。江祺朗声回他一定,挥手刚落就看到他哥站在身侧。
付知冬自然地接过他的书包,不顾江祺有些不好意思的反对,说对他来讲现在不适合背重物。江祺只好一身轻地跟着付知冬去停车场,路上遇到几个认识同学都停下来简单寒暄了几句。
等到了车上,付知冬才状似无意地说:“你在学校很受欢迎。”
“也没有吧,”江祺挠了挠头,觉得这话怪怪的,“只是社团认识的同学多一点,平常很多人也经常一起上课一来二去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