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拍拍韩信的脑门，“刘季来了，大王快去接人啊。”
他的眼睛眨了眨，又抬手揉揉眉心，又盯着她的脸瞅了瞅。她在他迷茫的表情里读懂了——楚王喝多了，看人重影，也听不清她说什么，甚至可能在思考怎么还有人在这儿。
“美人？”她凑近了才听清对方在嘟囔什么，她听懂了，对方就差说“你怎么敢拍我”了。
“我这么像舞姬吗？”她自言自语道，蹲在温泉边歪头想了想，说道，“我帮你一下，再拿点报酬。”
韩信估计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摇摇头，这醒酒速度，等刘老三把他扔进大牢里估计还得迷糊。不过谁让她还不想韩信死呢。她把自己的香囊绑在韩信散乱的衣物里，他今天也是走运，这香囊味道重，只要不近身，就能遮盖住酒味。
至于报酬……她就自取了。
她收起回忆，楚王现在落魄了，不用她再偷偷摸摸要报酬了，连脖子都随便她啃咬。她舔了舔方才咬过的地方，能感受到对方暂时的乖顺。这腿伤得肯定不轻，他受了，除了喊疼求饶都不反驳她了。这是一种示弱，夹杂着希望她赶紧下去，躺好睡觉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疼？”她俯身下来，半个身子都压在韩信身上。下巴搭在他胸口上，眼睛滴溜溜地转。
“你试试？”韩信反问道，多少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她捏的那两下带来的疼痛有些退了，韩信能感觉到她向上坐了坐，让重量尽量落在自己的腰腹上，他不确定是否是好心，但好歹腿疼少了些。
“比鞭子还疼？”她侧头问道。
韩信没回话。她自己在对方的沉默里悟出了些道理，“哦，大将军见过更厉害的，把皮肉抽开的，对吧？”
难怪有人自己领罚，她在韩信眼里就是个花架子。她伸手掐住韩信的下颌，掰正过来，好让他正对着自己。
“殿下不睡觉吗？”
她似乎听见了韩信的叹气，掐着下巴的手用了些力，“你睡得着吗？”
“你轻点。”他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捏着自己下巴了。
她不松手，说道，“那我睡不着。我手疼。”
“上次打你打得。”她说着，把手翻过来，“揉揉。”
这是假话，上次距离今时少说已有一月，哪还能疼，韩信觉得她就是想起来找茬来了，偏生他束手无策，只能握住对方的手腕敷衍地揉捏，希望对方折腾够了早点睡觉，省得来捅咕自己。
她没有因为对方敷衍的态度生气，一个挺身，窜到韩信面前。根本就是骗人，她这手收回去，撑在韩信脑袋旁边的动作不能说行云流水，也得是顺利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也没有很疼了。”她说，“你亲我一下，我帮帮你。”
“殿下还缺一个吻吗？”韩信说。她听见轻笑声，里面多少有些不屑和讥讽的味道。
“缺啊。”她说，“大将军也是一饭千金的人物，别这么吝啬嘛。”
韩信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她凑过来，伸手指了指额头，鼻子，嘴唇，脸颊，“这里，这里，这里，这里，你选吧。”
这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啊。韩信目光一低，看见她裸露的脖颈，细嗅下来，又是熟悉的香味。
她知道韩信会就范，只是没想到对方做了范围之外的选择。他的脖息喷在她裸露的侧颈上，嗅了嗅，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后来干脆用牙齿来磨。没有用力，但是很痒，她忍不住笑出声。
如果不是韩信和她相处有一段时间，听见这笑声说不定还会错认成谁家不懂事，没出阁的姑娘。
“这是亲吻？你确定不是在咬我？”她说道，侧头过去追寻韩信的眼睛，本来松松垮垮束着的头发有些散落，被她甩到一边，“而且脖子也不在范围里。”
“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下不为例。”她说着，微撑起上身，找到韩信的嘴唇，覆盖上来。
柔软的亲吻，作为报复，她叼住韩信的下唇，轻轻咬了一下。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纯情得不像她。
“好了。”
说完就要起身，韩信下意识伸手，只来得及触碰到她散落的头发。不过她也不是离开，翻身下床，拉着韩信胳膊，又背后推人，“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信忍着腿疼起身，就看她风风火火出门。不多时叫人端来桶热水，又指挥韩信泡进去。
热水高度正好没过膝盖，温暖缓解了疼痛，他看着她得意的笑脸，怀疑她一早就准备好了，此前不过是找着由头调戏他。
“舒服一点没有？”
她跨坐到韩信大腿上，为了避开韩信膝盖，也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便伸出双臂圈住韩信的脖子。她的身体贴得进，腹部几乎严丝合缝，下巴就搭在韩信肩膀上，困意上来，就埋进颈窝蹭蹭。
这是困了，韩信怕她松了劲掉下去，这样滑下去，不说他腿再伤一次，这要掉进水桶里，他都不敢想。是以，韩信向后挪动了些，抓着她的发梢在手腕缠了一圈，免得头发沾水，最后又停在后腰处拦着。
“困了？”他问道。
“还没呢。”她说，“你是不是在抱着我？”
“抱紧一点。”圈住他脖子的手收紧了，韩信不得不侧侧脖子好让呼吸顺畅一些。同时，在对方的要求下，拦着的手落在了对方腰上，向自己怀里摁了摁。
“别让我掉下去了。”她嘟囔着，鼻头在韩信颈窝蹭蹭，“睡一会儿，水冷了叫我。”
“嗯。”韩信答应了一声，就感觉她的脑袋落在自己肩头，沉甸甸的，没一会儿就安静下来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动了动泡在热水里的腿，看着窗外快要泛白的天，也不知道这暂时消停下来的小祖宗明天出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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