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做了些许隔间,我拿出粮仓的钥匙,开启仓门,木制架子上有大大小小的灰白sE瓷瓮,我房里也有一些,鹭儿说这叫「安平壶」,是闽海地区用来装物品的好容器。
这就明郑的乐扣收纳嘛!我一一拿下安平壶,取出里面的香料,在微弱的火光下,辨认外型与气味,用我别脚的毛笔字,在已经造好的香料清册下,记下储放位置和存量。
我专注清点着,忽然灯光灭去,四周一片漆黑,我暗叫不好,是我太专心,没注意到灯油燃尽。
怕黑的我额角淌着冷汗,下意识地想找手机开启手电筒模式,才想起我根本没手机,我需要的是打火石,但我没带在身上,先前日常生活有鹭儿照料,我哪会计算灯油能撑多久?
这下可好,我一手拿着香料清册,另一只手执着一个小的安平壶,里面装着上好的柬埔寨红胡椒;这一小瓶在十七世纪可能是天价,摔破了,我可赔不起呢!
黑暗中,我深呼x1了好几下,不断念着「面对它、接受它、处理它」,诵了十遍之後,心神总算安定下来,理X思考我可以怎麽做。
第一,珍贵胡椒瓶不可弄破,只能先将小安平壶塞入袖子中;
第二,香料清册不能弄丢,於是我将它卷起塞在另一只袖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只要我m0到地窖大门,一定可以离开这里,於是我m0黑扶着木架,缓缓来到墙边,双手贴着壁面行走,希望能快点碰到库房大门,逃出这黑洞般的地窖。
突然间,我绊到一个凸起物而往前扑倒,我双手拍向墙面,墙壁却好像旋转门一样转了一圈,紧接着我摔进一个漆黑Sh闷的地洞里。
我心底发凉,彷佛来到六岁那年的暗夜——
那时,妈妈在山路边停车熄火,领着我下车走进浓密森林里;也彷佛预感妈妈要做傻事,不安的情绪盈满我的小脑袋瓜;cHa0Sh水气和草腥味扑鼻而来,我看不到路,石头绊了我一跤,跌倒哭喊……
我摇摇头甩开痛苦的记忆,好不容易重新在十七世纪的安平活下来,不能哭、不能哭,面对它、接受它、处理它,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不知道念了多少次之後,窘迫的呼x1总算略为纾缓开来。
站起身T後,我伸手向四周探了探,我似乎置身於一个长形甬道,难道真如洪爸所说,有一条通往赤崁楼的密道?远方似乎有极小极弱的光亮,我犹豫着要往上爬出黑压压的地洞,还是循光前进;一想到如果真有无人知晓的密道,以後我就能离开王城去晃晃,於是我决定顺着好奇心,鼓起勇气向着那光点行去。
不知走了多久,地道缩减,我只能蹲着行走,到後来甚至得匍匐前进,终於,指尖般的亮点越来越大,到最後,我钻出如面盆那样大的x口,我已全身虚脱,腿软坐在地上。
平息心神後,我看看四周,原来光亮来自天顶的银sE月光,这一天是满月後一日,周围云层稍厚,因月光照耀而显出一大圈月晕。
地道出口在一处荒废的港边,被一团纠缠的藤蔓植物虚掩着,严格说起来,这里连不能算是个港口,就是沙滩尽处几支木桩系着小舟,有的船已经破了大洞,船板破败腐朽;独独有艘船是新造的,这艘扁扁小小的船上只有一个篷子,桅柱上还挂着一盏暖暖的灯,让我感觉看到明确的希望。
我大步走向小船,先出了声:「不好意思,渔夫大哥,请问这里是——」
我往蓬子里一探,一名好看的年轻男子倚着手臂斜斜靠在榻上,一身圆领宽袖的月白衣衫,衬得肤白如雪;架在船缘的鱼竿延向蓬外浅水处,等待愿者上钩,男子的另一手握着一卷书册,他一怔,那乌黑的眼瞳,我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
「郑经!」我惊讶大喊。
白衣郑经瞪大眼睛,他以闪电般的速度起身,抬手劈向我肩颈交界处,我身T一歪,还来不及赞叹他这些动作如何一气呵成,我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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