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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楣当然没有在美国听过这样理论,这麽说只是拿来震李梅亭的。

果真就见李梅亭哽住,好半天才怒道:“美国的理论在中国怎麽行得通?我说的是邱政委说的理论,你是在质疑邱政委吗?”

辛楣也不恼,笑道:“自然不是,我只是说了些自己的拙见,还是听李班长安排。”

辛楣说的虽然几人也没听明白,可是负负得正,对李梅亭迷茫的微不足道的信任又消散几分。

胡云生打定主意,最后说:“这件事以后再议。”

等注视李梅亭甩袖转身走后,胡云生看向辛楣,走近道:“您就是赵教授吧,久仰,我叫胡云生,在这村子里勉强说得上话,有什麽事您可以来找我。刚才听您说话就觉得您是有文化的人,不愧是教授。”

辛楣同他握手回道:“赵辛楣。”

——

鸿渐自到了沁阳总想着自己没有写完的小说,虽然先前的报社没了联系,但是总会有回去重庆上海的时候,不愁没有地方发表。

先前玉莹鼓励他多写,鸿渐总懒得动笔,现在少了人唠叨,反而终于肯写,只是偶尔可惜少了个人不遗余力夸赞,总觉少些趣味。

山下时好歹还有辛楣硬拉着找些事做,现在一连几天都不见辛楣,又没有学生打扰,竟真得了空閑。

就这样每天听着山下炮声不断,惴惴不安躺在被褥里,反倒是小说里的细节更加清晰了,鸿渐把先前写的手稿全重新读了一遍,越看越难以忍受,预备大刀阔斧重改。

先前都是毛笔写的蝇头小字,现在辛楣送的钢笔终于派上用场,要做批注,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带钢笔水。

于是想到毛笔用的墨——原是不该混用的,可是特殊时候也该艰苦一下。不该独独让活物难做,死物也应当更加努力才是——可是写起来艰涩不说,先前用毛笔用墨太多,竟匀不出半瓶墨水来用。

看来死物终究没法和活人比,竟是半点通融委屈不得,只好劳活人自己想办法。

鸿渐先前认识的朋友都是八路军里的战士,现下全不在旁边,没法相求着帮忙。想求邻居,可是左右打地铺的“邻居”全是山野村夫,打招呼鸿渐都听不懂,更不必说交流,只能作罢。

鸿渐想等辛楣回来找他商量办法。

唯一问题是辛楣每天半夜才回,而且肉眼就感觉到辛楣的疲累,他不好开口,只好委屈自己继续节省,左右他还能撑上一段时间。

可是辛楣一天两天总是在忙,除了小宋醒来那天急匆匆回来瞧,这些天一直不在。偶尔他白天遇见,好容易打上招呼,也是敷衍几句就走,倒不像是真的忙,像是在和他生气。

鸿渐也顾不上写文章了,想不到缘故,正巧小宋这几天已经清醒了,于是去问他是否知道赵辛楣因为什麽生气。

小宋听完这句话,神情甚至比他还要疑惑,想看鸿渐表情,腰部发力害鸿渐使劲也没法挪动他分毫,问小宋怎麽了。

小宋回道,赵先生脾气向来是最好的,应该不会和方先生置气。

鸿渐于是跟着道:“是了,辛楣最是大肚量——”

小宋罕见的有些沉默,偏头啐了口,才道:“那天我——呃,出了点事,恐怕赵先生是生我的气,所以少回这里,怕看见我不得安生。方先生倒说是自己错?实在不该——若是赵先生知道我害您错觉,恐怕要来怪我。”

“那不会的,山上那天辛楣分明还是好的,我们还一起去巡了山,倒是巡逻时候出了意外。”

小宋顺着话问什麽意外。

“我当时只顾着闹他,害我们两人滚下山去,我倒没事,辛楣护着我,恐怕受了伤——”

小宋了然道:“那我懂喽!这是因着你没有及时关心他!”

小宋心里想的还是赵科长想和方先生好这事,出口当然快,然后才想起来赵科长怕还没有得手。咳嗽两声,换了说法:

“我的意思是——赵先生关心方先生您的安危,摔下去时也着急护着您,可是您却没有及时感谢他,甚至没有仔细过问他的伤,实在让赵先生这个——呃,朋友寒心。”

鸿渐被他说得愧疚心慌,问:“这下怎麽办,我原该陪他看医生才好,只是头几天都没有机会,现在突然关心恐怕已经晚了,反倒惹人讨厌——我再提要求怕要被以为是因着有求于人,这可如何是好?”

小宋虽然不知道具体出了什麽事,但是左右思考,觉出赵科长总归不会赶走方先生,于是鼓励鸿渐道:“这样简单,他现在忙村民事,可是不会一直有忙,总是能偷得閑,只是麻烦回来,你去找他不就罢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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