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看 > 其他类型 > 艳光煞人记 > 第十八章、相思入体

第十八章、相思入体(2 / 2)

公丹漆道:“二十多年前的事,这线索是否还有用?”

慈宁在旁听完他的讲述,沉吟片刻,出人意料地说道:“有关此事,我似乎有些印象。”其他人接着听她接续讲起一些陈年旧闻。与此同时,岁空歌却发现身边的公叹玉有些心不在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车驶过,颠簸着碾过石子。

“这速度未免有些慢了,”公叹玉的声音从厢内传来,“还是换我来吧。”

岁空歌不怎么会驱车,便换了位置,让他坐在前头,自己坐回里面。刚坐稳,马嘶鸣一声,陡然提高速度,迅猛奔去。岁空歌看不到前方如何,就听见几声清脆鞭响,轮毂咕噜噜转,撞在颗颗石砾上发震,颠得他犯恶心。整个车厢只怕快散了。

没过片刻,他就伸出头,没好气地命令公叹玉赶紧停下。

几日过去,公叹玉从水仙殿回来后二人便一起出发。路途上,岁空歌想起自己的银针之前在关押时被紫鼠搜身摸走,问公叹玉有没有见过,但他说使者早已经回总殿了。

两人互换回位置,公叹玉为了解闷,撩起竹帘向外看去,欣赏沿途风光。

“我记得当时我和妹妹趁朱蝮蓝背不在,逃了出去,然后被一条河流所阻,河流湍急,但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结果渡河时被水流冲走,之后就不省人事,直到被当时正巧路过的慈宁居士所救……”他说起自己残留的记忆,但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

“那几年来,你与妹妹共用一个身份,也是因为怕被那个怪人得知?”

“那时我们还武功低微,即使拥有强大的力量也不会运用。当然,现在不会了。”

岁空歌虽未见过他的全力,但猜测他的实力足矣跻身一流,在年轻之辈中更是佼佼者,完全用不着防备谁。但岁空歌混迹地下社会多年,认识同行怪人不少,未曾听说过朱蝮蓝背这个名字,说不定人早就已经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明州西边,平原开阔,路也好走多了。凉风从窗内灌入,公叹玉又问道:“我把你放走了,你说,水仙殿的人会不会再来找你?”

岁空歌道:“恐怕我不是那么重要之人。”心想,好歹也是一方之主,应该不至于像中州水云府那两兄弟一样那么闲。

途径一家荒郊野岭的客栈,马车停下。两人今天在此住宿。进入后,公叹玉对掌柜说道:“要两间房。”

“客倌对不住啊,我们这只剩一间房了。”

他回头看岁空歌。岁空歌知道他肯定要说“不是我只要一间是只剩下一间了”,正要开口说道:“我宁可睡……”

谁知公叹玉紧接着说道:“只剩下一间了,今天晚上要不你就睡马车吧。”

岁空歌微愣。

幸好掌柜是个会看眼色的人,见客人有矛盾,忙插嘴道:“我们剩下这房间足够大,您说一声,多抱一床被褥去打地铺都可以。”

“房间里凑合一下就行。”岁空歌道。两个男人睡一个房间有什么大不了的,故意避嫌在外人眼里反而奇怪。

吃晚饭时,岁空歌要了壶酒,斟时顺便问公叹玉要不要再拿个杯子。公叹玉摇了摇头:“我不喝酒,感觉不大适合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喝酒的男人很少见。我不认识几个。”岁空歌饮尽杯中物。

“喝了有什么效用吗?”公叹玉疑惑道。

“忘忧,忘情……“岁空歌道,“当然,附会那么多意义,也就无非是为了爽快。你可以试试。”

公叹玉喝了两杯:“没什么感觉。”

岁空歌又饮完一杯:“这个量很正常。”他拿起酒壶,又往公叹玉的杯中斟满。

过了一刻钟。

岁空歌已经彻底喝不下去了,他扶额看向桌对面,明明喝了一样多,这一杯杯的入肚,对方却什么变化都没发生,面上仍然是白白净净的,最多粉了点,端正正坐着瞧他。公叹玉举起杯子,说道:“我没有什么感觉。”说话间透露出他毫无醉意。

岁空歌揉着太阳穴心想,忘了这小子体质特别了。

回房间后,他努力不让自己露出醉后丑态,而公叹玉洗漱完就直接上床睡了,没有理会他,连商量一下谁睡床这个问题都没有。

岁空歌手撑住头,在翻涌腾上的暖热醉意之间保持思考。自此次重逢之后,他就觉得公叹玉有些不对劲,和初次相遇时不太一样,也许是两人之间逐渐熟络的缘故。他压住醉意,有些后悔刚才逞能以至于超出了自己平时的限度,这对于平时讲究自律的他来说不可饶恕。准备让伙计拿点醒酒汤,结果一站起来身子就晃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躺下之后,公叹玉就没有再说话,然而听呼吸声岁空歌就知道他没有睡着。忍不住说道:“你就这样把床占了?”公叹玉背对着,道:“你想睡哪都行。”确实,他背后还留了一小半位置,但岁空歌此刻再怎么不想睡地上也不至于乐意蜷缩在这地方。他看着床上的人,后背被散乱的乌黑浓发所遮。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靠一起,所以不用勉强。”公叹玉道。岁空歌越听他的话越不对,但看他躺着那纹丝不动,也不好意思直说自己现在需要在床上休息,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误会?难道你其实不反感同性?”

“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喜欢,不会随便碰你的。怎么了吗?”公叹玉仍然背对着他,“你想去马车上过夜也可以。不用不好意思。”

岁空歌感到对话没法再继续下去。没办法,看来只能勉强一晚。过去一夜,房间里一直凝滞在一种尴尬的异样气氛中。

之后继续赶路,来到了紫州与中州的交界线处。紫州多奇花异草,药王谷便地处于此。二人架着马车,看到沿途风景也逐渐有了变化。很快车子也来到了城镇附近。

而意料之中的是,在此处他们也发现了水仙殿的痕迹。可想而知其势力如今之大。

晚上在一家酒店吃饭时,他们便碰见了四名自称是水仙殿徒众的人。真假不知,但几人仗着强势的名头,在一条街上横行霸道,打劫勒索,在场人人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

有一人站了出来。公叹玉上前制止这四名匪徒,几人围攻,却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败退之后,几人深怕他继续作为,又搬出魔教之名来虚张声势。然而,在听到公叹玉柔柔的一句其实我也加入了水仙殿之后,四个人最终屁滚尿流逃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四个打着魔教旗号肆意妄为的土匪而已,何必跟他们说这些。说来,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其实是哪个世家深藏的弟子,还想你居然被派出来潜入魔教。那几个土匪恐怕想要加入其中也不得其门,你却明珠暗投了。”岁空歌调侃道。

“明珠?”公叹玉轻声又重复一遍。

顺着岁空歌以及慈宁那得到的线索寻去,但过程仍是十分艰难。不过岁空歌看公叹玉探头向外张望的样子,感觉他像是来游山玩水来的。紫州确实风光秀丽,有不少奇瑰景色,草木乃至飞禽走兽皆有其他地方见不到的珍稀。在公叹玉记忆中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很快便被吸引了目光。

马车穿过几座城镇,中间二人停留歇息几次,岁空歌愈发确信他根本已经忘了自己的目的。他忍不住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公叹玉不知何时到了街的另一头,那里有架装饰华丽的车子停在那。他微弯下腰,注视车头那里。拖着车座的不是常见的马匹,而是一种异兽,似狼又比一般狼巨大许多,长长的白毛覆体,阳光下闪着碎金流光,模样威风凛凛。

岁空歌走过去,说道:“这是雪毫狼,在紫州也很少见,或许是外地来的。”

“你懂的似乎很多。”公叹玉向那只珍兽伸出手,岁空歌没来得及阻止,他的手就已经覆在狼头上了。苍白削瘦的手修长,指节分明,陷进了粗硬刚毛中,好像抓的是柔软的细绒。

那珍兽并没有因为陌生人的触碰而被激怒,相反,在他掌心下微微伏低了头,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柔顺地向后撇去,琥珀色透亮的眼睛闪烁着光彩。见雪毫狼没有反感,岁空歌心想不愧是能养的起此种异兽的贵人,将这猛兽驯得服服帖帖。

“凑巧而已。”

“如果我懂的和你一样多就好了。”公叹玉说道,轻柔抚过狼头,将手收回。那异兽竟还有些恋恋不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玩意被养得跟条狗似的。”岁空歌说着,也拂袖伸手向狼头摸去。

结果那条狼立刻被触怒,张大了嘴狠狠就往岁空歌咬去,口水都溅出来了点。幸好岁空歌缩手飞快,没被那獠牙勾到。一口完了,雪毫狼还在那龇牙咧嘴,喉咙里压出代表戒备的低沉吼声。

旁边人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过来,那车主也被惊到,出来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

岁空歌恼火的要死也不能发作,悻悻离开尴尬现场。公叹玉袖子遮口,露出了自他们重逢以来第一次淡淡的微笑。

“你笑什么?”岁空歌当然发现了他的笑容。

“你一定不是一个好主人。”

“我对养畜生没什么兴趣。难道你就是个好主人吗?”

“我会努力的。”

莫名其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人正欲找个地方住下,忽地有个小孩从道边跑过,惊到马匹。岁空歌驭马不善,这小孩冲出来正到前方,制止不及,马脚狠狠踢了小孩一下,只听一声惨叫,小孩被踹飞出一丈远。

帘子被撩起。公叹玉探出头来喊道:“是不是撞到人了?”岁空歌回道:“一个不长眼的小子。”同时,一阵惊呼声起,旁边另有两个小孩,约莫是同伴,围了过来。他们看到那小子被远远踢飞,尖叫起来。

岁空歌没理他们。公叹玉叹道:“你做了什么?现在怎么办?”岁空歌道:“他自己不长眼睛跑到前面来的,不用管了。”公叹玉瞪着他。岁空歌道:“别搞得好像我动手打小孩了似的。”过了段距离,车子这才缓缓停下来。

两个小孩急得要死,围在躺倒在地上的同伴前,也不知该干什么,正想去找人救援。看到肇事车主过来,都顾不上指责,又急又气带着哭腔喊道:“小令、小令死了!呜呜呜,这下要怎么办?”另一人道:“都怪我提议去,害的领队身先士卒了……”

检查了一下,没想到那小鬼命大得很,被马狠狠踢了一脚后居然也没死,只是受伤。岁空歌对两个小孩说道:“这小子还没死。”男童反手抓着自己的背部,脸皱成一团,痛苦地坐起身来。另外二人看到同伴没死,这才破涕而笑。

公叹玉询问那男童住在哪里。岁空歌皱眉道:“怎么?你还要送他回去?”公叹玉道:“不然怎么办?”岁空歌叹口气道:“你还知道我们不是出来玩的吗?”

“倒霉,都怪你们……”叫小令的小孩显然不好受,脸成了苦瓜状,走路蹒跚。“领队,这样吧,我们再等明天去吧。”

“明天?今天就是阳气最盛的时候,再到明天就错过时机了!”小令叫道,顺便恨恨瞪了岁、玉二人一眼。

看他们三人的装扮,均穿着类似道士的长袍,因为不合身材都拖到地上了,恐怕刚才就是因为踩到衣服才踉跄跌出去的。手上还拿着桃木剑、黄纸之类的东西。

“小鬼,是你自己不小心,下次长点眼,别仗着年纪轻阎罗王不收。”岁空歌说道。那小孩听见他的话气得一下子跳起来:“你你你说什么?”

“你们是想去干什么?”公叹玉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准备去驱鬼。”其中一个女孩怯生生说。

见二人是外地人,他们又想开口又犹犹豫豫。不过,虽然那个戴帽子的大哥哥有些吓人,另一个扎辫子的哥哥倒是挺和善可亲的,在循循善诱下,他们胆子逐渐变大,开始七嘴八舌说起有关那个城郊附近的诡异鬼地的传闻。

那处鬼地存在时间比他们年龄还长。宅中荒废不堪,经常有人远远见到里面鬼影幢幢,甚至大白天都有,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再愿意靠近周遭。他们听说以前还有胆子大的前辈对传闻嗤之以鼻,为了破除谣言去那里一试究竟,结果进了鬼地后一去不回。

他们在外面远远窥视过那里,几处房屋都极其破败,墙面肮脏,好像被什么污秽涂抹过似的。院中树木枯死,有叫声如婴儿哭的乌鸦在天上盘旋,大概只有它们敢靠近那里。整座宅院都笼罩在一种荒凉压抑的气氛下。

然而越是如此反而越引起好奇心,这几个小孩在外围观察久了,觉得自己也可以大显身手。特意找来一堆驱鬼用品,寻了个好日子,准备去闯鬼宅。

冷冰冰的大哥哥说道:“那你们胆子还真是够大。”

两个小孩本想说几句,被一句话又堵上了嘴巴。对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们颇有些惧怕,大气都不敢多出。

领队的小令则又恢复了平日得意的样子,挥动了一下手上的法器:“那当然!”紧接着又嘶了一声,脚还有点痛。他龇牙咧嘴,又问道:“大哥哥,你是不是也懂道术?”

岁空歌本不想理这个小鬼,奈何他死活觉得岁空歌一定是个道士前辈,死死缠着不放,非要他教点朱书黄纸。

小令叹口气,还以为遇到了过路的前辈,然而面前的大哥哥却断然否认,熄灭了他的热情。他颇有些不情愿,又故意嚷嚷道腿疼受不了,想逼人教他本领,一直到临走要回家去时,另一个大哥哥笑眯眯说道:“刚才你是不小心自己摔伤的,知道了吗?”

到了晚上,马车没走多远,“公叹玉忽然开口道:“这个地方我有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我们找对了。”

“我们去看看吧,去那个鬼地……”

第二天,他们本准备让城里居民介绍,去鬼地一探究竟,结果却又撞见昨天那个男童急匆匆奔走。

他一见到二人,立马屁颠颠跑来,跑得很急,气喘吁吁,道袍都脏兮兮的还破了个大缺口。

“怎么了?”

小令见到他们,差点哇一声哭出来。“他们都被困、困在那里了!我、我还要去救人……”

好容易他才解释完发生的事情。回去修养没多久,他们三人又跑去那座鬼地探险,结果因为错过了阳气最盛的日子,宅子里真有吓人的鬼影。他们慌忙逃跑,结果等他跑出来后,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另外两个同伴都被困在里面了。

二人随其前往,这才发现这个地方原来离城镇并没有多远。

此处说隐秘不算隐秘,离繁华的城中没有多远,周遭却气氛骤降,显得极为荒僻寂寥,不像是属于地上,更像是阴影中潜伏的洞穴。就在人眼皮子底下,那座鬼地静静伫立在那里,散发着不为人知的危险的气息。就在那个地方,发生过一些不被城中居民所知的惨无人道的事情。

从外面眺望看去,鬼地中枯树凋悴,杂草丛生,围墙遍体裂痕。岁空歌道:“这里恐怕真的早已无人了。”公叹玉道:“或许里面还留有什么。”岁空歌带着点挖苦地说道:“这地方变成了闹鬼传说的源头和小孩子的探险地点,你对此有什么想法么?”

公叹玉看着这个衣衫破烂,满面通红,急得涕泪干在颊上的小孩。在多年以前,他也曾从那这个地方逃出来。那时的自己,有这么狼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小孩,令你想起了自己么?”岁空歌问道。

“那时候的事,我记得不大清楚了。痛苦的过去,一遍遍重温,也没什么用吧。”

确实如此,岁空歌心想,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沉溺过往无法自拔的人。

那小孩走到墙角边,突然蹲下,原来在那里破了个洞,洞口很小,他们三人正是发现此处后钻进去的。公叹玉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岁空歌道:“你想起什么了?”公叹玉道:“我想起来,当时我也是从洞中出去的。”

岁空歌脑海中自然而然想象出公叹玉从墙角狗洞中钻出来的画面。

“才不是这个狗洞,你别乱想!”

对方仿佛心有灵犀读出了他脑中的画面,立刻出言打断了这联翩浮想。

二人对视。公叹玉瞪着他看,凤眸微微睁大,双颊边浮现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红晕。

岁空歌一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赧色晃了心神,心想这小子居然也会害羞。这娇羞小女子般的情态若出现在别的男人身上必然只会使旁人发笑,不过,却反而挺适合他的,毕竟他……他立即阻止自己多余的思绪。

小令大着胆子向里面看了看,看不见同伴的身影,猛地缩回头,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道:“果然里面有鬼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害怕吗?”

男孩的身子明显在颤抖,但他的脚没有动:“我……我才不怕。”但刚刚他才屁滚尿流逃了出来,实在没有说服力。

“你要是怕的话就不用进去了。”

“不!”男孩努力阻止打颤的牙关,使上下两排闭合,在宽大的道袍下掩饰自己的恐惧,“不行,我明明是领队,不可以抛下自己的护法的,我必须回去救他们!”

他这时还没忘记扮家家的游戏。公叹玉听完后会心一笑,像是鼓励他一样说道:“很好啊,男孩子就要有这样的勇气。”

门口便设下了特别的阵法,幸而岁空歌偏巧对其道有过研究,懂得一二。破解完阵法后,一进去,院中到处是危险的机关,男孩只能跟在脚后跟。虽然极力小心,在深入时,仍触发了一处机关,顿时便有黑影从左右两边分别窜出,小令吓得忙举起桃木剑护身。

“这是……”阻挡了几道黑影后,两人发现这不是什么邪祟或者幽灵,而是人,戴着面具裹得严严实实。几乎没几下,就全部被两人三下五除二干掉了。

小令也看清了院中鬼影的真实面目,稍稍安心下来,他上前看了看某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念道:“原来不是鬼,而是坏人,把青青他们绑哪里去了……”

忽地,躺在地上的人影又动了一下,吓得他一蹦三尺高。“天哪!鬼鬼鬼鬼鬼果然有鬼!”

地上那具本该不动了的人体居然又缓缓动了起来。一柄短剑立时刺中他的咽喉,直接死死钉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玉二人都察觉到了这种熟悉感。岁空歌回想起来,之前那个神经兮兮的谢公子曾派出杀手追杀公叹玉,自己也不幸被卷入其中,那时的杀手中正有一个类似近人的傀儡,只是强得多。

“朱蝮蓝背曾经在院中养过许多药人。但那些人与我和妹妹不同,已经连自我都没了,像是僵尸一样,”公叹玉回忆道,“难道那便是他特别的炮制之法?”

药人之法,岁空歌倒也知晓一些,在长久试药过程中,药人会逐渐失去自己心神,变成言听计从的仆从,但远没有如此邪门,他也不得不惊叹世上还有这么多奇怪方术。

在困扰周遭居民多年的鬼影消失之后,终于在某处偏僻房间里找到了两个小孩。他们正躲在柜子下层里瑟瑟发抖,手里紧紧攥着黄符纸,在听到了小令的声音才敢开门。

说起来,这个地方是真不好闻,在地窖里还有好几只异兽的残骸,散发着异味。到处悬挂着生锈的铁链,地上壁上残留着可疑的血迹。两个小孩躲在柜子里,已是被这传说中的鬼地吓坏了,看到来人后一下哭出了声。

勉强可以想象两兄妹曾经在这里被囚禁,作为试药童子经历了多少折磨。岁空歌看向公叹玉,后者刚与他对视便垂下眼帘,看不懂他的心思。

两个小孩几乎是跳起来抱住了小令,哭喊着:“太好了,领队你终于来救我们了!还以为你逃走了呢!”小令颇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嗯,我、我当然没逃……还有,这也多亏了两个大哥哥。”

“小鬼赶紧回家吧,省得太阳落山又被吓出尿来。”岁空歌打住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肉麻话。最后三个小孩还是千恩万谢之后才结伴离去。

目睹了这大团圆场景之后,岁空歌将视线转回到另一人身上。他发现他的身体有在微微发抖。

“你……在害怕吗?”岁空歌试探地问道。虽然他不太能够想象他害怕的样子,但在这样子唤起人回忆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公叹玉直截了当回答。

看到他如此断然,岁空歌瞬间油然生出一股戏侮他的冲动。说是没有,那肯定就是在害怕。看到这之前一直大大咧咧的小子此时却露出这样瑟瑟的样子,岁空歌不仅没有丝毫安慰人的心情,反而企图挑动暗刺、揭旧伤疤。他的本性便是如此。

“用不着装。毕竟你从小被朱蝮蓝背也是关在这种地方作为试验炉鼎,触景生情,即使像小孩子一样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果然,公叹玉看自己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不过岁空歌读不出里面是伤心还是讨厌。这倒是正中他下怀,省得这小子以后再缠着自己了,他可没有龙阳之好。

“你讨厌我吧,”公叹玉语气染上了些忧郁,不等岁空歌回复,他又喃喃道,“也是,你讨厌我也挺正常的,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

看见对方眼神的那一瞬间,岁空歌又不由的动摇了一下。一丝悔意转瞬即逝。

此处很大,即使粗略一翻也花了不少时间。

在某室里放了好几个大柜子,打开门,烟尘扑面而来,散去之后,里面全是藏书和零散的稿子。岁空歌没有多讲究,大大咧咧直接用袖子拂去碰到的尘埃。

抽出来随意翻阅,里面大半是医经毒经,千奇百怪,网罗各色邪术。岁空歌就这样翻了许久。不得不说,此人留下的东西很有价值,其中甚至有几本书岁空歌曾经寻觅,但一直遗憾未能得手。

那个怪人的兴趣爱好和自己还真的挺像的,岁空歌颅内闪过公丹漆曾经朝自己递过来的几个厌恶的眼神。转念一想:要是自己入了药王谷的门,恐怕最后下场多半也是被除名扫地出门了,幸而当初没有自讨没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阅览的岁空歌因为过于入了迷,没有察觉到旁人。忽然气流淌入,桌上厚厚的灰尘都被吹起,呛了岁空歌一下。原来是公叹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他环顾房间里的物什,又看了看岁空歌,笑道:“你在看什么?”

“一些书而已。”

“是么……”他的手指绕了绕发梢几圈,凑到岁空歌背后。

岁空歌感觉到头发被拉扯,他偏过头去,但看不到公叹玉的小动作,低骂道:“你做什么?”

“你的头发上落了好多灰。”他揪着岁空歌的几缕长发,缠在手指上,绕来绕去,不像是在帮他清理,更像是在拿来当玩具。

“够了,手痒了就揪草去!”

公叹玉终于放手,又探出头向前面瞅去。不过,在外行人看来,岁空歌手上的书满满都是杂乱的鬼画符,压根看不懂。

岁空歌说道:“别看了,你也看不懂。”说着,正要合页起身,忽然背后的人说道:“你想不想试试那上面写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物堆中找到一本无名的小册子。上面手写凌乱不堪,记载晦涩简短,与其他书大相径庭。常人即使发现了,恐怕也根本看不懂一点。岁空歌顿时翻阅起来,上面记载的全是高深奇异的炼丹之术。他精神起来,意识到这便是炮制阴阳丹之法。

这一晚上,他都在翻这本书,收获不少,只是这书上却没有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阴阳丹的用法。这么重要的东西,却不知其用效为何,不免遗憾。而如今阴丹在阴差阳错之下已毁去,朱蝮蓝背留下的奇物至此已毁灭消散在云烟中。这本小册子即便到手,也没什么用了。

天色很黑,浮云遮月,残干烛泪倾泻一地。

公叹玉盘腿而坐,运转内功。岁空歌也已做好万全准备,但他没有任何把握,接下来的事情是走悬丝。

公叹玉紧闭双目,谨慎处理着来源于自身内部的压力。小心控制着每一道气,然后将之收拢,如同驯兽一般。但这不是寻常的野兽,这野兽寄居于自我的内里。

虽然有岁空歌从旁协助,但两人非阴阳丹的炼制者,不过是看了朱蝮蓝背留下来的手稿,要驯服这头野兽仍是耗了不少劲。

突地,公叹玉脸色一白,开始剧烈咳嗽。

岁空歌赶忙松开贴在他两肩上的双掌,问道:“岔气了?”

不管多么小心,还是会有这样的可能。

公叹玉不太好受,只点了点头,中断后又闭目开始休息。

如此折腾反复几次,他的脸颊上也冒出了颗颗汗珠。检视内部,丹田里已有四五成充盈内力,但身体差不多已到了极限。刚才在这转移内力的过程中,便有几缕失控乱窜,野兽在体内横冲直撞,当即使得他吐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帮助他抑制野兽的反抗时,岁空歌同时发现他的内功奇怪,不知是哪门的野路子。

“我没有学武的师父,纯靠对着得来的武功秘籍自学。”对此,他承认了。

“你体内的气本非丹田自生,如今要将阳丹的本源重新转化纳入进丹田,便仿若那种吸人内力化为己用的邪功,对丹田是不小的负担,”岁空歌道,“要让干涸的枯池成为水源,还得令其能够承受足够的水量。现在一次涌入如此之多的水流,酒液必然溢出,身体必然受损。”

“溢出……”

“就像酒杯一样。”

“意思是,身体就像容器?”容器,炉鼎,人体。

“酒杯不太恰当,大概更像是气球。气愈进愈多,随之膨大,看上去能不断增加,实际上……”

当他说到这里,脸上突然一阵热辣辣。啪的一声!公叹玉猝不及防给了他一巴掌。

岁空歌完全没反应过来,木在原处,片刻才不敢置信地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而当他看到公叹玉的脸上表情时,一时愣住,那两只凤眸睁圆了正狠狠瞪着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这种怒气冲冲不加掩饰的样子,简直与平时不像是同一个人。

“你……你居然把我的身体比作那种东西……”他愠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气球是猪尿泡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这不只是个比喻而已?”岁空歌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如果不是刚才挨了个巴掌,他现在大概会觉得好笑,但脸上还残留的触感让他笑不出来。

“我只是说,当……随便什么东西,达到它的极限之后,就会最终无法承受,就像……”岁空歌一时只能仓促反驳。

“不许用那个比喻,太恶心了。”公叹玉已经恢复了原状,与他四目相对。

这好像是他在故意为难自己,设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谜题一般,岁空歌心想。回过神来之后,他心里也窝火得很,平白又挨了一次打。但看着对面人的眼神,这股刚冒出来的火却又倏地冷却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他不会是要动手杀了我?这样想,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对方的武功比他要强,显然他也是自恃于这点,思量之下,若是再三被激怒,恐怕真会这么做。

“就像是死去多时的……鲸鱼爆炸一般。”

“我会爆炸?”

才说完,异变突生。

公叹玉忽然面色一泠,抚住胸部,张口吐出一滩鲜血。

岁空歌迅速拎起他的手搭脉检查,片刻后说道:“你经脉受损了。”他功法行路杂糅,刚才一度勉强,几道气冲突相交,致使经脉损伤。至少这几天都是不能再进行了。内部剧痛,而他表面上看起来只是虚弱了些,方才竟没让岁空歌发现。

在这孤零零的,被抛弃的荒废宅院中,一方干净的卧榻被清扫出来。二人无言,一人在昏睡休息,一人在对书思酌。

死气沉沉的尘土笼罩房间,而刚才吐出的新鲜的血在地上热气腾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岁空歌听见细碎的声音从角落传来。“醒了?”或者说并没有睡着。

翻身挪动的声音。昏暗中,憔悴的身影灯下隐去面容。

“不要逞强。你需要先修复经脉……”岁空歌说起之后的准备。或许是作为大夫的惯例,向来得事先将风险与最坏的后果告知,或许是为了报复之前的事,也或许只是单纯的坏习惯,他用带着点深沉的语气恐吓道:“否则的话,呵呵……变成废人也说不定。”

隐在榻上墙角的公叹玉沉默几息,说道:“那也是命数吧。”又说道:“岁空歌,我很羡慕你。”

“你羡慕我什么?”听到此言,岁空歌挑眉,在沉闷的气氛中来了点兴头。

“那本书上写你为了显摆自己的医术,曾经重伤一个人,之后把他救活,救活后又将其害至濒死,又再三将其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这是真的吗?”

他还记着那破八卦文章呢。岁空歌说道:“我那时年轻气盛。”

但接下来他听到的不是抨击之言,相反,好似在夸赞:“让一个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生不如死……在生与死两者之间徘徊,这是很厉害的本事。”

公叹玉长睫低垂,灯下如飞蛾翅膀微微颤动。“你很自由。不像我,我只是个从小就身世不幸,命途多舛的普通人罢了。”

岁空歌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虽然知晓他身世悲惨,心中对此也存有同情,但听到他如此形容自己,就只想送他一个大白眼。

他调侃道:“那就是如同风中飞絮、雨中浮萍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好像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差不多是这样的意思。”

又一度冷场。

徐徐吐出一口气,岁空歌忽然意识到他其实一直不了解面前这个人。他对正道的事向来不感兴趣,隐居了两年,对叹玉公子这个声名鹊起的年轻侠客更是一无所知。

“在江湖上飘摇,当一个大侠,与人打交道,是件有意思的事吗?”

“被你这么一说,显得我是一个很蠢的人。但也许吧。最开始,我与丹漆行走江湖,修炼武功,不过是为了寻觅朱蝮蓝背,寻找身上奇丹的秘密,对自己的身世求得一个答案罢了。在寻找仇人的路上,顺手也做了一些事。但现在……”

朱蝮蓝背也许早已死去了,如今他的遗产也正在岁空歌手中。

“我没有考虑过很久以后的事情。”轻轻一声叹息。

岁空歌道:“没有人知道以后的事。”这句话不是特意安慰对方,只是真实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复仇与答案,所有人都渴望的东西……

这个江湖上有许多人便为此踏上了不归路。刀光血影,至死方休。

但在活着的人越过终点之后,道却仍在延续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在说我,你呢?你也不是多大年纪,为什么隐居在太行山上,还在外围设着那么麻烦的阵法?”

岁空歌咳了一声:“这位大侠要管的闲事也太多了。”连忙岔开话题。

习惯漂泊的人,要找到一个安身之所,确实很难。

岁空歌扶额,他放下书,走到门口处。看向左右,整个地方阴森森的。蓦地,他突然看见了两个小孩。

起初他还以为是那些小孩又跑回来了,刚想呵斥,但仔细一看,这两个小孩长得极为相似。这样答案就很明显了,原来是公叹玉两兄妹。他们此时正被关在监牢里。

“要我帮你打开铁门吗?”岁空歌说道。但紧接着,他又看见了朱腹蓝背,虽然完全没见过此人,但他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行将就木的老头就是。

紧接着他便看见了一切。孩童被迫服下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炽热的火舌舔舐着脚底,黑泥涌入皮肤上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缝隙……炼制炉鼎时的每一个步骤仿佛都历历在目。

岁空歌走回一步,关上门。他心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和他走得太近了。又忽然意识到,他早感觉到这里弥漫着一股恶心的味道,对了,也许就是什么迷魂香,他之前几天就没睡好过,所以中招产生了幻觉也很正常。

“你还没有睡着?”余光里他看到公叹玉还坐着。

“如此污秽的力量凝聚在我的身体里,我却……”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弱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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