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约瑟夫笑着从自己的右手掌心中捏出了一个“光点“,顶上的光幕灯闪烁了一下,这个光电似乎一下子就被赋予了实体的性质,像个钢球般楞直的砸在了地面上,滚了几圈,晶蓝带紫的信息流开始在其表面扰动,随即又晃晃悠悠的升上天空,钢球融化成了银亮的贴水,浇铸出了一个胖乎乎的人形。
克里斯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而身旁的理惠突然惊讶的叫了起来,只是声音很绵软无力,像她平时活着一般,但她觉得这样似乎就有了种衰败的美感,
“这不是中心圈才有的……”
“我的好大人呀,您又要把我这可怜的人带到何处呀!这又是哪一出啊!”
“哇,是杜克*!”
蒂娃在理惠的怀里剧烈的扭动了起来,她指着那个胖乎乎的“杜克”,抬头兴奋想要跟妈妈分享,
“就是我之前说的,我在那个大大的”蓝窗子“里看见的杜克先生,窗子里的人们都是这样叫的,他是一个侦探,很厉害的,帮助了很多小朋友,教授给了我很多知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妈妈记得,好……但是……”
蒂娃摇着理惠的手,一脸期待的模样,可见到支支吾吾、没有回应的妈妈后,便有些失望、有些气恼地低下头,转而努力地扯开理惠地手臂,想要跑到这位“杜克先生“那边去。
“杜克,杜克!”
蒂娃努力地向着他呼唤着,
“‘我们最好的朋友’大侦探杜克先生!”
“轻声点,蒂娃,这样可不礼貌……凯恩,这又是什么……”
“少爷啊,要记得老爷吩咐的事啊……”
“冒昧打扰一下,约瑟夫先生……这可是”Celebrity”……您是怎么……”
“杜克,杜克!”
凯恩·约瑟夫只向着“杜克”作了一个手势,杜克的脸上立马洋溢起了小丑般的笑容,略有僵硬的走到了岛田理惠面前,示意他可是暂时接手蒂娃。
于是,蒂娃兴奋的从理惠身上蹦了下来,竟然牵起杜克的手,一蹦一跳的走向了大厅,
“这算是我送给小蒂娃的见面礼,一个首都的人工智能而已,不必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他还饶有兴趣地回头看了看杜克和蒂娃俩人,现在他正陪着蒂娃拼拼图,他一边拿着一块碎片模仿着飞机在空中滑行着,一边讲述着自己身为侦探如何在飞机上与坏蛋斗智斗勇,引得蒂娃拍手呀呀大笑
“看样子,小蒂娃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是啊,约瑟夫先生,她真的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我真的……”
理惠突然蹦出了这句饱含哀怨地话,这连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慌忙地住了嘴。克里斯·托尼坐在椅子上,略有些驮着背,沉默地看着蒂娃二人,
“抱歉……”
“这是我应该的做的,夫人,受邀人总是要准备一些礼物的吧?“
凯恩笑呵呵的,嘴上改了称呼。托尼这时才回过神来,
“不用不用,凯恩,你已经帮了我们一家很大的忙了,我们感谢你来不及,怎能……“
“这算不上什么,托尼,我欠你的人情可多着呢。一个人工智能和一个故事,一个送给可爱的小蒂娃,另一个送给二位。“
“这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在我的故乡威斯康星,那时的北美联合国抛弃了他们的公民,就像几百年前的农场主抛弃他们的奴隶一般。那时威斯康星,没有政府,只有帮派,或者说,最大的那个帮派就是政府,我的母亲为这政府中的男人工作,而我为着我的母亲而活。“
“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我每天晚上都要承受着她不明所以的愤懑,而有时她总是哭个不听,一直搂着我,说着‘没有我,她根本活不下去’之类的话语,这时间一过就是五年,老屋子前方的那片人工蒲公英地长了又衰,枯了又生,永无止境。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她的反复无常,我就离家出走了。“
“我投靠了“旋光帮”,其中的小弟是从首都来的以太师,混不下去了,就跑回了老家,上了道。他建议我们那个头头把帮派名改成“旋光”,因为听他说,这是首都工程中的一个密号。当然,这种泄露的机密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但对于面子来说,足够了。那个蠢货头子很快就采用这个名额,并将帮派里仅有的几个“编制”名额、也就是引荐给最大黑帮的名额,给了那个以太师。而我,那头子一眼相中我戴的北联徽章——这得感谢我那疯疯癫癫的妈妈,别针都快嵌进肉里面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样,17岁的我糊里糊涂的上了道,在帮派里当了一个技术混子、后台工作,幸好那里落后的连脑机接口都没有,否则我可能活不到现在。帮派间划分领地,收的保护费很大一部分要交给”新苏联“政府,也就是那时最大的帮派,上面要钱,下面没钱,那么帮派之间很多时候就会为了那一星小钱擦枪走火,一天死几个人都是小事了。原先”政府“规定,只要死人不超过十人以上,一切都交由帮派自行处理,但这根本控制不住,这规矩就这么荒废了。在帮派火拼最激烈的时候,一大帮人早上出去,晚上能回来一半都算是少见的了。很多人不是死在火拼中,而是死在义肢的创口感染。一场帮派火拼的导火索,大部分,不是什么资源分配纠纷,而是”砰“的一声,对面疯了,而自己这儿也跟着疯了。”
“在这时候,反倒是我这种所谓的”黑客“安稳的不得了,只要守规矩,不馋那些大生意,活命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我当了旋光帮中一个”黑客大师“的小弟,别人在抛头颅撒热血,而我却在学技术,谈恋爱。那时我爱上了另外帮派的女人,比我大七岁,但很难想象她曾有过孩子。那老头带我修理夜店的幕灯系统时认识的,当晚我没喝酒,但和那个女人上了床,随后的几个月里,我们做了几次爱,好上了。”
“她是我的初恋,这我承认。我当时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黏着她,求着她,但她时好时坏,总之就是把我吃的牢牢地,当作毛头小子使唤。”
“嘿,凯恩,你这段经历可没和我说过,当年我们在军队里聊得正欢时,你可是说自己没谈过恋爱!”
克里斯开了一瓶酒,还不忘打趣道,而凯恩则是相觑一笑,耸了耸肩。蒂娃在身后笑得很开心,而理惠听的有些晃神,不知为什么有些心慌、透不过气,但她能怪罪眼前的年轻人太过于轻浮,或者太过难以捉摸?
凯恩猛地灌下了一瓶酒,继续说了下去,
“她……长得不太漂亮,但是很美,我记得那时的雪刚刚化,仿真蒲公英地的花开了,那里有一个小山坡,或者说,这下面堆着的就是成片成片的垃圾堆,但覆上了土后,一切就像天然一般。她就躺在那上边,手背靠在额头上,她的手掌心的数缆板漆黑的刺眼,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变紫发胀,太阳穴网上的中枢端口的那几个银条锈了,没锈的地方闪着亮光,她活不久,因为劣质义肢的粗精度散电和表面的厌氧细菌已经开始侵蚀她的神经和血管组织——这些名词我记得该死的牢,嗯,或许是为了她。我就一直坐在下坡,冷、潮湿、阴暗,看着她,她放下了她那爱不释手的老式诺基亚,她笑着转过头,是看着我,那一刻太阳洒在了她的脸上,但被灰绿色的根茎挡住了,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我看清了阳光下和风摇摆的一缕缕金黄的蒲公英花,和一片蔚蓝的天空。”
“‘我想和你作爱’”
凯恩那双漂亮的绿眼睛盯着克里斯,顿了一下,
“我当时爬上去,就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猜怎么招,她同意了。”
“天啊,凯恩,在餐桌上谈这些可不好,”
托尼明显是喝醉了,轻松开玩笑的语气,而理惠没有喝酒,但脸颊微红了起来,捂着嘴微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打紧,现在可是‘成人时间’,”
凯恩笑道,不远处蒂娃玩的正欢,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在那片蒲公英海中偷欢,她的皮肤被晒的很暖和,但衣服下面的小腹却凉的吓人,作爱的时候,她环抱着我的背颈,她的硬硅臂架抵在我的脖子根,冰凉的像把刀,在激烈的时候她总是会猛拉着我向前,这感觉好像我的头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了一样。她总是说跟我作爱像是被强奸一样,这怎么可能,一根肉棒怎么会强奸她,从都到位真正享受作爱的始终只有她自己而已,我存不存在都无所谓。”
“约瑟夫先生,您可能不了解有些女人……”
岛田理惠的脸愈来的发烫,她的声音依旧十分的细微,但这次包含了些兴奋的发颤,
“她们只喜欢自己爱人粗暴的刺激,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陶醉,她们在……这时候绝不会忘了自己的心上人,相反,在她的想象中,定是时时时刻刻想象着您。只有您,她们才会如此大胆的沉溺的爱情的幸福中。”
“无所谓,她死了。”
“是我的好妈妈开车撞断了她的脊柱,在刚解冻的湖边,尸体卖给了一个我们楼上的义肢医生,一切来得很突然,当我弄清楚这发生的事情时,我已经被送上了去往军队的火车。但万幸就在于,我得到了那副老式的诺基亚,她在杀了那个女人后,就把相关于她的一切东西埋在了那片蒲公英田里,我靠着我的那三脚猫功夫定位到了它。”
凯恩喝了一口酒,像是说一件平常事般,
“那个手机里,是她与另一个男人的聊天记录,包括在蒲公英田里的那天,她刚跟那个男人约定好作爱时间,回头就跟我做起了爱。我不清楚这究竟是否是真的,或是我的好母亲故意编造的内容,但无所谓了,人死了,这些后事也变得不重要了,或者说,死了这个人都不重要。”
晚餐结束了,理惠收拾着餐具,凯恩唤着克里斯出去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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