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身裸体的柳元卿众目睽睽下被官兵们押送着去了兴平县衙门。
一路上漂亮男人被迫赤脚踏着泥水,两条腿溅得脏湿污浊,白皙的皮肉上也官兵抓捕被掐得一块块淤红。
围观责越聚越多,谁都想看一看这皮肉养眼如羊脂玉般的漂亮妓奴。
柳元卿羞得脑内嗡嗡作响,南街到兴平县衙短短两条街距离仿佛走了有一辈子那么漫长。
“看他那臀——”路过秦楼时有人指着被押送的男人扬声道,“啧啧,珠圆玉润绝世稀有!保证连馆子里的头牌都比不上一二!”
听着道两侧传来的纷杂议论声,男人只觉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他当真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当场将自己活埋掉才舒服。
柳元卿不知走了多久,脚底板都被这南街粗粝的石板路磨得生疼了。
又转了一个角,总算到了县衙大门口,先前那群围观者也跟着一并围了上来。
“跪下!”
两边官兵喝令,按住柳元卿的肩膀使劲向下一压,咚地一声,男人早已青肿的双膝再次狠狠撞在地板上。
“这里可是好多年都没升过堂了......”凑过来围观的人里有谁小声嘀咕道。
柳元卿凑巧听见,心头一惊,于是偷偷抬起头打量这四周——
房间坐南朝北,院中四季竹枯黄,室内墙面屋檐上细看均布满了虫卵蛛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墙上不晓得哪年修补的海水朝日图早已泛黄褪色,就连头顶“明镜高悬”四字镀金也褪得隐隐只得看出字样,当真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
只是衙差的衣服却织锦半新与这屋子里的破旧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与方才的官兵截然不同,哪个看起来也都皮白肉嫩得不像做体力活的当差人,一个个反倒像是来衙门混差事的公子哥儿。
而且,这么一处早已不升堂的衙门今日为何偏偏要抓他?
柳元卿忍不住忧心这京城里自己是否还有什么系统没提醒过的仇家,可还不及思考,就被两侧衙役有节奏的敲杖声打断了思绪。
“威武——”
随着衙役唱喝,县令掀帘大步而,主簿佝偻着腰板着脸紧随其后。
两个人至三尺法桌前坐定,县令挥起惊堂木啪一声重敲,衙门口听审的围观者们也都跟着压低声音安静了下来。
“堂下可是今日那南街上的逃奴?”县令胖得满脸横肉,甩着手里的串珠,滑稽地蹙着鼻子仿佛在假装威吓。
“贱......奴才不是逃奴。”柳元卿忍着心头强烈想要遮掩身体的欲望,挺直了腰注视着县令那双胖得快要看不清缝隙的眼,“奴才是国公府上的人,今日陪同者还有一嬷嬷和两名侍卫,请大人前往府上明察。”
柳元卿脊背挺得笔直,问心无愧之下头也高昂着,直视县令。
如此一来也让县令清楚地瞧见了这玉雕似的漂亮脸。听着美人那如银铃般悦耳的申诉声,县令喉头滚了滚,胯间也不禁一紧。
美人在前神色凛然,身体却一丝不挂,着实容易诱人想要将之征服,狠狠压在胯下直肏到他求饶为止。
县令眯了眯眼,贪婪的目光不加任何掩饰地,从柳元卿那浓密睫毛,巡梭到锁骨与乳肉,又略过如玉般的臀腿,最后落在他光裸裸的腿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里软毛被剃得精光,长时间的调教令左右阴唇肥厚凸出,中间还明显地夹着一颗小肉球,俨然一副待人采撷的淫浪模样。
人,今天他是留定了——县令摸着肥大的下巴暗暗笑着心想。
但对方说自己是国公府的人,不承认自己是逃奴,且声称府上有人证物证,非常不好办。
可纵使不好办,县令也是要想办法将人给留下,不仅出于私心,更因收了钱为人做事。
正当县令寻思着什么说辞能将人关进牢房时,衙门口又是一阵嘈杂声。
“那——那不是国公府上的柳公子吗?!”忽然一名妇人站出来,指着柳元卿惊诧大叫。
是刚刚与柳元卿走散的冯姨。
“冯姨!”柳元卿掩着身体慌忙转身望向她,“你帮我与县令大人解释解释......我不是逃奴,我只是与大家走散了!”
可冯姨却顿了顿,脸上从诧异片刻转为了不可遏的愤怒:“你说谎!国公爷未曾亏待你,因着你可怜叫管家从军妓营里给你赎身,你却趁着他不在城中从府里出逃!害我们所有人为你一起受罚!”
“......什么?”柳元卿登时也不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感到胸口升起了一股凉意来。
“请大人明鉴,”冯姨声嘶力竭地说着朝县令跪了下去,“奴才佐证,这柳公子就是府上的逃奴!”
冯姨的声音极大,就连外头看审的围观者们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就说嘛,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其中有人摇着扇子,一边谑笑着一边等看接下去的责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该在府上的那一抹天水碧色也混在围观人群里,悄无声息地注视着远处的柳元卿。
“余公子,冯姨替咱们做了这事,国公爷回来您可要怎么交代啊?”春花拧着眉,心里很是顾虑。
“今晚给她一笔钱,遣她回乡养老去吧。”余谡扇子掩着面低声说。
“可若是国公爷查下来......”
“圣上叫我来国公府,这种事我必定也要与他通个风。”余谡说着,昂起下巴指了指远处跪在堂里的柳元卿嗤了声。
“等穆铭回来,就此事陛下必定已找到不少发难的法子,待到那时穆小国公自己都首尾难顾,更何况管一个官奴的死活!”
堂前又过了半炷香时间,期间县令甚至还差人将国公府的外出名簿取了过来。
“上头确实没有柳姓奴才出过王府的记录,”翻过名簿,县令又怒拍一记惊堂木,“看来——你这贱奴是当真咬死不打算招了!?”
“奴才愿意等王爷回来,与他亲自对证!”柳元卿一下子攥紧手指。他知道自己显然是被人合伙坑害了,但他现在决不能表现出退缩。
望着柳元卿坚持的样子,冯姨眼里嘲讽意味更浓了。
“王爷日理万机,”她说,“赵管家尚且都无法日日见,更何况你一个最卑贱的罪奴?”
听见“赵管家”三个字,柳元卿如雷轰顶:“......你们在构陷我。”
冯姨一挑眉,扬起头直视着柳元卿嗤笑:“老奴一个家生奴才会屈尊降贵去构陷你一个外面来的罪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冯姨指着柳元卿又看向县令:“官爷请明察!这厮在国公府就巴不得要爬我们家国公爷的床!奈何国公爷早有一挚爱的公子,他见床爬不得这才打起了做逃奴的主意!”
爬床?挚爱的公子?柳元卿禁不住震惊地睁大了双眼,这情形大约早就不是自己预料中那般简单了。
然而冯姨却继续怒斥道:“国公府上下知道你以前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受不得苦受不得累。”
“可凡是也要看个配与不配不是?柳公子,您就好好在狱中反思自己吧!”
柳元卿这番彻底僵愣在原地,冯姨的出现将他莫须有的“逃奴”罪名彻底坐实了。
“我......我才不是逃奴,你们这样背叛穆铭......穆铭绝不会放过你们!”
他挣扎着要扑向冯姨问个明白,却还不及动弹就被衙役擒住手脚死死按在了地上。
眼见人要留下来受审,县令连忙又挥起惊堂木嘭一声又砸上案桌:“大胆罪奴还敢逞辩!来人,给本官用刑!”
他可不想又出什么新证据让这到手的美人溜了,若要将人羁押入狱,就必须尽快结束审理,重中之重是要人当庭认罪。
衙役们很快从内室取出拶指、长鞭之类的刑具丢至堂下等待行刑命令。
县令刚要下令。
“大人且慢,”一旁的主簿却压低声音一拦,“大人......这凡是用刑,可都要伤身子的,伤了可就没意思了!”
主簿是跟了县令十余年的老属下了,从一升堂就揣凭借着看脸色摩明白了这位县太爷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