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阔话里的“你们”指的不仅是江祺,还有傅可砚。比起今年没考砸却要复读一年的江祺,傅可砚这次已经是第二回复读,原因和江祺差不多,只是想死磕一所学校。
高考成果和陈阔的奖金挂钩,但他其实不太在意,不然也不会得知江祺要复读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让级长把他和傅可砚都排到自己班。
学生复读毕竟也是经过家长同意和支持的,做老师的并没有多大话语权,但这回他只是不想江祺和傅可砚一样,只是为了一所学校就再浪费一年,人生并没有第二个十八十九岁了。
江祺点点头,他明白陈阔的意思,笑着说:“我知道,我就试这么一回,绝对不向傅可砚学习,行不行?”
“这又什么话?当时把你俩排成同桌就是想让你们互相学习打气,你俩只要不一起钻牛角尖怎么都行,成绩都不差,今年好好准备,明年我不要再看到你俩的脸了,知道了吧?”
江祺的脑袋点得比小鸡啄米还勤快,被陈阔赶回去后,一下课就和傅可砚说起刚刚的对话,问她:“你要是今年还没考上梦校还准备复读吗?”
他其实连傅可砚的梦校是哪所都不知道,之前每次问她都会被“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堵回来。复读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也没敢问她考不上怎么办,这话太晦气了,任何人问江祺他都会不高兴,所以也没想过去触傅可砚的霉头。
傅可砚回得很快,像是早就想好了:“不了,再考不上我就回香港读。”
“那你这两年不就浪费了,你爸妈真能让你这么作吗?”江祺有点惊奇。
“没有浪费啊,我做了想做的事情,也就是又尝试了两次,成不成功都完成了心愿,怎么叫浪费?”傅可砚理了理卷子,转头问他,“你呢?”
这话讲得太松弛又散漫,好像不是在讲参加两次全国高三学生都能焦虑到胃痛的高考,而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跳高比赛,跳两次不过杆就算了,换个项目玩。
江祺很少嫉妒甚至羡慕谁,但这会儿他隐隐感受到这种情绪,觉得傅可砚的人生甚至可能和他不在一个维度。
其实这种感觉从他和傅可砚见的第一面开始就产生了。高四返校那天江祺意外迟到,因为非要送付知冬去高铁站。他踏进教室时,里面一个空座位都没有。
他对着黑板上贴的座位表去找自己的位置,傅可砚和他视线交接了好几秒才不情不愿地把堆在旁边桌子上的杂物收过去,示意江祺可以做她同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陈阔也来晚了,所以尽管已经开始晚自习,教室里还是吵吵嚷嚷的,江祺很轻易就听见后桌自认为小声地在谈论傅可砚,语气中可怜多过震惊:“这姐今年第二次复读了,我靠。”
江祺往傅可砚的方向瞥过去,却看到对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不紧不慢地在每一本新练习册上写自己的名字,不是简体,而是很凌厉的:傅可砚。
这种行为换在以前,江祺只会觉得对方在装逼,或是像当年初中讲到北魏孝文帝改革,得知自己的姓在鲜卑族汉化前可能是“独孤”“普氏”时,有些同学整个学期都要求别人称呼自己对应的鲜卑姓氏——总之都是脑子不太行的表现。
但傅可砚的特立独行也确实不同,她不仅用繁体写自己的名字,还比任何人都从容地念她的高五,也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现在还要再加一条:并且很松弛地不打算遵守任何社会时钟。
江祺从前也像别的同学一样觉得她古怪,后来逐渐滑向“特别”,然后是微妙的艳羡。
因为江祺当然不打算再复读一年,他哥都毕业了,考进一所大学已经不再有很大意义。追逐付知冬的脚步本来只是江祺的偏执,从初中到高中,付知冬前脚毕业离开,江祺后脚就踏进同一所学校。
但成年的江祺只有一回任性的机会,这次如果不能考上付知冬的学校,他可能只会选一个付知冬工作城市里他能够着的最好的,因为他承担不起浪费——高四读到一半,江祺才肯承认今年的复读是浪费时间。
“也不了,”江祺尽量让自己听上去轻松一些,“我哥去哪工作我就去哪就近上学吧。”
“又是你哥,你也太爱你哥了吧。”傅可砚“啧”了一声,一如既往说他是个兄控。
“是又怎么了?”江祺承认得太坦然,让人反而不会怀疑这种爱已经溢过某个边界,“你不也是太爱那个谁谁,在这个破高中多挥霍两年青春。”
江祺不知道她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是为了能上喜欢的人在的大学才连续复读两年,江祺自问自己还没疯到这个地步。
“是啊,”傅可砚也很坦然,“做两年梦,要是圆梦不了我就去做自己的另一个梦算了。”
江祺依然觉得傅可砚古怪,特别古怪,又特别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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